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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耐受窗背后的科学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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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神经可塑性和表观遗传学是身心系统的“大峡谷”


大约115年前,美国军方首先认识到有组织的体能训练的必要性。早在有科学文献记载这项训练的益处之前,美国军方已经在直觉上认识到,体能出色的军队可具备一定能力,比如力量、耐力、灵活性和速度,而这些能力将提高个人和团队在战斗中的表现。

美国第一项制度化的体能训练项目形成于19世纪80年代,是由美国陆军军事学院和美国海军军事学院开展的。[1]在20世纪初,西点军校的体能训练项目迅速在美国陆军中普及。1906年,美国陆军制定了驻军和非驻军的体能训练要求,并通过每年一次的为期三天的耐力测试来评估训练情况。[2]虽然陆军指挥官们普遍反对这一变革,但美国陆军参谋长选择向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寻求支持。作为身体健康的坚定支持者,罗斯福颁布了一项行政令,要求所有陆军军官都要通过年度耐力测试,而他自己也以超出测试标准的表现树立了榜样。[3]

在将体能训练制度化之后,美国军方发现,在备战两次世界大战时,大多数应征士兵都无法达到体能标准。为此,美国军方在两次战争中都着重于培养士兵的体能水平。[4]与此同时,美国国会通过了提高公立学校学生体能水平的立法,政府教育部门则在初中和高中试点推行综合体能训练课程。这项在整个社会范围内促进全民身体健康的运动,在肯尼迪政府设立总统特设健康委员会时达到了高潮。[5]此外,美国医学会与美国运动医学会等一些组织也将传播科学研究成果和向公众宣传体能水平低下给健康带来的危害视为自己的使命。

也就是说,美国军方早期对体能训练的制度化做法促进了公立学校的体育教育和有关身体健康的科学研究。

因此,现在全社会都明白身体健康的好处和如何进行锻炼。我们也知道,不断重复的特定练习可以让身体在肌肉、呼吸和心血管系统方面产生变化,以适应特定训练的要求。我们还知道,我们如果希望给身体带来某种具体的改变,那么要做的不只是和教练沟通或阅读相关书籍,还必须真正参与锻炼,反复地持续锻炼数周或数月。没有人能代替我们这么做,我们必须下定决心为自己的健康而锻炼。我们如果减少锻炼,就会发现自己的肌肉和心血管功能在慢慢地萎缩。

在坚持重复某种特定锻炼时,我们的终极目标并不只是要擅长这项运动。我们的目标是要让自己具备可以在生活中运用的常见能力,比如力量、耐力、灵活性和速度。例如,在力量训练中强壮起来的人能够长距离负重行走,可以抬起倒掉的树木,救出压在下面的人或将陷在泥淖中的汽车推至正常路面。此外,健康的体魄也具有保护性,有助于我们在劳累或受伤之后更快恢复体力。

这些动因同样适用于心理健康训练。就像体能训练依靠重复运动来产生特定生理变化一样,心理健康训练也依赖于特定的重复练习来产生大脑和神经系统的变化。因此,当我们坚持不懈地练习时,心理健康锻炼就会带来有益的改变,同时也会改变先前长时间的压力和创伤未能得到充分恢复造成的不良影响。通过运用大量文献记载的神经可塑性(neuroplasticity)和表观遗传学(epigenetics)理论,即本章的主要内容,这一重组过程就有了可靠的证据,这些理论说明了重复的经历会如何改变我们的大脑、身体和基因表达。[6]

但是,和身体健康一样,我们无法直接通过阅读和思考来提高心理健康水平,而必须进行实际操练。与体能训练相同,心理健康训练的目标并非让人掌握练习方式,而在于开发我们每天都要使用的一般化能力,比如注意力、心智敏锐度、态势感知、自我调节、身心优化和情商等。心理健康同样具有保护作用:健康的心灵更有可能拓宽耐受窗,应对各种挑战并让我们在事后得到彻底的恢复。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受到心理伤害的机会将减少,而容纳未来压力的耐受窗则变得更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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