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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皇兄和母後頻頻催他成婚,他既決定了做閑散王爺,便不打算和世家貴族聯姻,因而一直拖着不肯松口。
不過,與其遲早被母後強塞一個淑婉貞靜的世家貴女,倒不如娶了眼前這個馮五娘。
一來她是小官之女不會有過多牽扯,二來她性子這般有趣,與她成婚,至少婚後的日子不會太無趣。三來,她‘傾慕’于他,他看她也挺順眼,他們倆這也算是‘兩情相悅’吧。
既決定了要娶她,紀煊便準備親手幫她挽個發髻。
不過,他上次幫人挽發髻還是少時不懂事幫母後挽的。時隔這麼久,他早就忘了怎麼挽女子發髻了。
所幸她今日穿的是男裝,紀煊便側過身子,簡單地幫她挽了個男子常用的圓髻,又将木簪插上去固定住,略調整了下,覺得還算不錯,滿意地點了點頭。
挽好發髻後,紀煊本準備告訴她他決定娶她的事兒,沒想到她卻從腰間取下一枚地藏菩薩玉佩要送給他,說是親手雕刻而成還在佛龛前供奉了十天十夜。
他接過來看了一眼,雕工雖算不上特别好,但于一個閨閣千金而言,已是不錯了。
隻不過,她既傾慕他,理應打聽過他的喜惡。難道她不知道,他不信佛,也不喜信佛的女子?
他冷笑一聲,将玉佩扔到案上,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澄澈的大眼睛,冷聲質問:“難道你不知道,本王從不信佛,也不喜信佛的女子?”
她瞪大眼睛,吓得‘結巴’起來:“民、民女并不知曉,請、請殿下恕罪!”
他卻從她的眼中看出來,她在撒謊!她是故意送他這菩薩玉佩的,難道她是怕他輕薄她,想要借此脫身?
紀煊心中怒氣一下子就散了,他笑了笑,為了拆穿她,他低下頭,在她脖間嗅了嗅。
本隻是打算聞一聞做個樣子,可少女身上的香氣清淺誘人,讓他忍不住想要做個偷香竊玉的大惡人。
她仰頭想逃,他自是不許,擡手扶住她的後頸不讓她亂動,手下少女的肌膚滑如凝脂,讓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下。
這樣一個略顯輕薄的舉動,竟吓得她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紀煊想着,她遲早是他的王妃,便不急于這一時,放開了她。
想到她騙他說自幼信佛,便故意逗她:“常人信佛,供奉佛龛,都要熏檀香、沉香、丁子香亦或是安息香以表虔誠,怎地姑娘身上,竟隻有女兒香?”
她巴掌大的臉上反應精彩極了,先是懊惱謊言被拆穿,又被‘女兒香’三個字羞紅了臉,最後惱羞成怒,像隻被惹急了開始張牙舞爪的波斯貓,嗆了他一句:“殿下既不信佛,手腕上又為何要戴着一串佛珠?”
可惜,她嗆錯了方向,當他告訴她他手腕上的佛珠是禦賜之物時,她倏地閉了嘴,活像一隻炸毛的貓被生生按住了不能動彈。
他心下好笑,面上卻不顯,隻漫不經心地轉了轉左手腕上的佛珠,淡淡道:“讓本王猜猜,你其實早就知道本王不喜信佛的女子,剛才在門口你抓着本王求救時,就已經想好了要送那勞什子菩薩玉佩給本王,想要借此脫身?”
“殿下恕罪,民女今日過來,的确不是為了求殿下憐愛。自宣平侯府驚鴻一瞥後,民女心裡便遲遲忘不掉殿下的絕代風姿,偏偏那日隔得遠,沒能看清殿下的模樣,實在遺憾。民女這才想着來醉春園偷偷再看殿下一眼,隻是沒想到還沒看見殿下,就被陳二少爺抓了,民女迫不得已,隻好大膽向殿下求救。”她辯解道。
連臉都沒看清就開始傾慕他了,還真是個癡兒!
這個說法紀煊姑且相信,畢竟她看他時眼中的驚豔是真的。
但他不為所動,畢竟她還沒解釋清楚為何要故意送菩薩玉佩給他。
“殿下慈悲救下民女,民女本該以身相報,隻是民女畢竟是閨閣之女,若今日在妓館失了清白,隻怕,隻怕……”
她果然是在擔心這個,與他想的一樣。既如此,他便原諒她這次撒謊,正準備開口安撫兩句,卻見她竟開始裝哭。
“隻怕後半輩子都沒辦法擡頭做人了,更會連累家中姐妹們的清白名聲。”
她泫然欲泣,可眼角的淚分明是強擠出來的。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姑娘?連哭都不會哭?流眼淚扮可憐不是姑娘家必備的技能嗎?怎麼就她做得這般拙劣?
紀煊哭笑不得,故意将先前擦過木簪的帕子遞給她,她竟真的接了過去準備用來擦眼淚,好在正要擦時她似是意識到這塊帕子是沾了灰的,隻在眼角虛按了按。
看在她‘哭’得這麼可憐的份兒上,紀煊不打算再逗弄她了,開口道:“姑娘既是官家千金,本王自會顧惜姑娘的名聲,今日之事,本王保證,絕無人敢說出去半個字!”
她卻誤解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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