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星期後,又該轉移到新的放牧地點,又該進山了。待上整個夏天,整個秋天和冬天,直到來年開春。搬一次家可真費勁呀!也不知哪兒來的那麼多破破爛爛的東西。難怪吉爾吉斯人有句老話:要是你覺得窮,你就不妨搬搬家。
該着手準備搬遷了,有多少雜七雜八的事該做——得去磨坊,上市場,找鞋匠,去寄宿學校看看兒子……塔納巴伊成天象失魂落魄似的,那些天,在他老婆眼裡成了個怪人。一大清早連句話都來不及說,就急急匆匆跑去放馬去了。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臉色陽漢,神情激動。時時刻刻象在等着什麼意外,總是那樣提心吊膽的。
“你怎麼啦?”紮伊達爾探問道。
他總是默不作聲,隻有一次說了,
“前幾天我做了個噩夢。”
“你這是跟我打馬虎眼吧?”
“不,是真的。老是擺脫不開。”
“活到這一天了!難道不是你,在村裡帶頭不信鬼神的?難道不是你,遭到了那些老太婆的咒罵的?塔納巴伊,你這是老啦。你呀,成天圍着馬群轉,眼下要搬遷了,你卻滿不在乎。難道我一個人能照應兩個孩子?你最好去看看喬羅。正正派派的人在搬遷前總得探望探望病人的。”
“來得及,”塔納巴伊揮揮手說,“以後再說。”
“以後什麼時候?你是怕困苦還是怎麼的?咱們明天一起回去,把孩子們也帶上。我也該回去一趟才是。”
第二天,他們請鄰居的一個小夥子照看着馬群,全家騎上馬動身了。紮伊達爾帶着小女兒,塔納巴伊帶着大女兒,讓她們坐在馬鞍前面,回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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