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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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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一
      (一八)路程的事例——這也叫作旅程的事例和逐節的事例。①這種事例指出自然運動的逐步進程。這種事例與其說是它逃開人們的感官,毋甯說是人們不加觀察。人們在這方面真是粗疏到了奇怪的程度。他們之研究自然竟是旋作旋辍,隔斷來看;并且總是在物體已經完工和完成後來加以研究,而不是就自然對它們進行工作時來加以研究。
      可是一個人如果真要考究一個工藝家的計劃和努力,他必不會滿足于僅僅看到這項工藝的原料和以後的成品,而必定更願意親在現場觀看這位工藝家怎樣勞動和怎樣進行工作。
      對于自然的查究亦應當采取同樣的途徑。舉例來說,我們如果要探究植物的成長,我們必須第一步從播種起就開始注意,觀察這種子(這是很容易做的,可以把埋在地下的種子逐日取出來,仔細地考察它第二天是怎樣,第三天、第四天以至一直下去又是怎樣)在什麼時候怎樣開始吐發和擴張,怎樣成為象是充滿了元精;第二步再看它怎樣開始頂破表皮,放出纖維,同時并稍稍向上生長,隻要泥土不是太硬的話;說到吐出纖維,還要看它有的怎樣向下發為根,有的怎樣向上發為莖,有的在泥土較為松軟的地方又怎樣向傍發出;此外還有許多這一類的事情。又如關于卵的孵化,我們也應當以同樣辦法進行考察。在這裡,我們會很容易地觀察到怎樣活化和怎樣組織的全部過程;會看到哪些部分是由蛋黃進展而成,哪些部分是由蛋白進展而成。再說到要探究那種由腐壞作用而産生的動物,②我們亦應當采取同樣的途徑。③至于要完備的動物④實行這種探究法,若把胎兒從子宮割出,那當然是太不人道了,⑤這隻有靠流産或打獵等提供一些機會。
      因此在這方面對于自然隻好比是進行一種夜間偵查,因它在夜間倒比在晝間表露得較多;而那些根據流産或打獵等來進行的研究亦好比是一種夜課,因為這裡的燭光是微弱的,但卻不斷地點燃着。①弗勒指出,這種路程的事例很難與移徙的事例(二卷二三條)分清;或許可以說,前者是涉及觀察這初步過程,而後者則涉及推理這繼起過程。
      克欽指出,這兩種事例都觸及隐秘過程的領域,培根在本條末尾也說到這點。
      參看二卷六條。——譯者
      ②對開薩聘納(Caesalpinus,一五一九至一六○三年,意大利自然哲學家)認為一切動物都可由腐壞作用而生,并謂此為亞裡斯多德之說,見所着“QuaestinePeripat”一書第五卷第一章。亞裡斯多德此項意見似又經亞弗樂阿(Averrois,一一二六至一一九八年,亞拉伯醫生與哲學家)加以推展。卡丹(Cardan,一五○一至一五七六年,意大利醫生與數學家)則斷言老鼠可出于自然生育,系不容争辯之事,見所着“DeRerumVarietate”一書。開薩聘納亦曾提到老鼠這一事例,但不象卡丹那樣深有自信。值得指出的是,亞裡斯多德雖曾談到老鼠的巨大生殖力,甚至曾說老鼠因舐鹽而得胎,卻未提出老鼠可能産于腐壞作用。巴拉西薩斯(Paracelsus,一四九三至一五四一年,瑞士醫生兼煉丹術家)還說,凡産自腐壞作用的動物都多少有毒。泰萊夏斯的意見則謂,比較完備的動物不能由腐壞作用産生,因為産生這種動物須具備必要的溫度條件,而這是除靠動物體熱之外便無法滿足的。
      ③(弗勒注明,亞裡斯多德關于動物生命起源的見解概見于“HistoriaAnimalium”
      一書第五卷第一章。其自然生育論除數見于此書外,還數見于“DeGenerationeAnimalium”,特别是第一卷第一六章及第三卷第一一章。他曾說,自然生育系出于腐壞物質中的潮濕;又曾說,鳗魚乃唯一的有血然而既非交生亦非卵生的動物,雲雲。
      弗勒接着指出,培根對于動物生于腐壞作用之說看來亦是信而不疑的,參看SylvaSylvarum一書中第三二八、九○○兩項實驗及“HistoriaDensietRari”一書(英譯《本培根全集》第二卷第二六四頁)。直到勃朗尼(SirThomasBronre,一六○五至一六八二年,英國醫生與宗教思想家)寫着《對流俗謬見的探讨》(EnquiriesintoVulgarandCommonErrors,一六四六年發行第一版)一書時,看來還接受此說而無所質疑。例如他說:“牛之腐壞而變為蜜蜂,馬之腐壞而變為黃蜂,都不帶着原來的形象而出現。人體中排洩出的汗液則化生虱子。”此外還有同類的話(見第二卷第六章)。
      他似乎甚至還相信老鼠系自然生育(見第三卷第二八章)。
      上述這些學說,直到哈維(W.Harvey,一五七八至一六五七年,英國着名醫生,血液循環的發現者)于一六五一年發表其偉大論着“DeGenerationeAnimalium”以後始最後獲得澄清。——譯者)④所謂完備的動物一般系指不能由腐壞作用而生的那種動物而言。
      ⑤弗勒注明,培根實不反對活體解剖。“NewAtlantis”一書中有一段話,開頭是這樣幾句:“我們還有許多園囿,養着各種禽獸,不僅當作珍奇觀賞,亦作解剖試驗之用,借以探知對人體可以有何施為。我們于此看到許多奇異的結果:例如奪去其似屬要害的某些部分而仍能延續生命,又如使某些表面上已經死亡的動物複活起來,以及諸如此類的事。我們還對它們試用毒藥和别的藥物,外敷的和内服的都用”(英譯本《培根全集》第三卷第一五九頁)。“DeAugmentisScienliarum”裡面還有更加明顯的一段話,大意是一方面接受了塞爾薩斯對于解剖活人的譴責,一方面則認為若對禽獸進行活體解剖即可将功利觀點與人道觀點調和起來(見英譯本《培根全集》第一卷第五九三至五九四頁)。——譯者
      對于無生命的質體亦應當作同樣的嘗試。我自己在查究用火膨脹液體方面就曾這樣做過。①水的膨脹有一種方式,酒的膨脹有另一種方式,醋的膨脹方式又不同,酸葡萄酒又不同,而牛奶和油更各有其甚不同的膨脹方式。②隻要把它們分别放在玻璃器皿内(在那裡什麼情況都可以辨得清楚),用文火漸漸燒沸,就可以很容易地看到這些不同的過程。關于這些事情,我現在隻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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