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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會編·卷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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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康中帙七十四。
      汴都記曰:十二月初邊報知藥師以常勝軍叛斡離不(改作斡裡雅布)直抵燕中左右近臣倉皇失色未及修備而斡離不(改作斡裡雅布)師已渡河直至城下虜(改作敵)兵如入無人之境朝廷知賊(改作敵)鋒逼近乃連遣使求和中外由是洶洶但持和議虜(改作敵)退朝廷茫然未有奇策士庶鹹望徐處仁入輔中興既召為相吳敏耿南仲李綱議論不協但各務汲引門人而已南仲官雷觀等以植講和之黨邊事一切不問建計議司舉群寮屬一時躁進之人乘勢附之不知所議何利害也。四月初上皇皇後還阙上親出郊迎迓蔡攸至國門不得入時蔡京在洛诏諸子悉置湖外取王黼首級至阙下童貫送嶺表。又遣台官張澂取首級枭於都下梁方平以不守河津遂戮之群兇就刑都人大快人皆以伊呂望處仁然功名減於治郡竟以碌碌敗事敏亦屍祿為奸天下之士言利害者日數百略不省覽惟是自相矛盾王雲:奉使歸奏曰:二太子亦通說話黏罕(改作尼堪)很勃(删此二字)不可近也。約雲:以七月複到至期不至則舉兵而南虜(改作敵)既舉兵由兩路。
      南進議者,或曰:虜(改作敵)。若渡河一鼓而南我缺人措置當於京城四面十裡間各屯兵數萬築高塹開深溝據要害之利以堅守别馳騎以援之。又清野以斷糧秣使虜(改作敵)進不敢攻伺其隙以兵擊之令河北之民各營壘以自守走使以報康王為元帥率集其兵衆揚聲擣燕山以斷虜(改作其)歸路使之動心卻潛軍渡河會勤王之師繞其背夾攻之尚可也。,或曰:虜(改作敵)兵甚銳而吾軍判衄之久聞虜(改作敵)深入氣益喪不。若擁駕臨狩徐議所向嬰孤城以自守恐非長策也。大臣未以為然虜(改作敵)忽掩至朝廷罔知所措何日上城提舉召募人兵号曰:何相公奇兵其應募者悉缺食羸憊之人市中黃旂縱橫統制滿道狂率書生豈曉兵機往來城壁談笑自。若傳聞雲:日飲醇酒半酣一讴大可駭也。黏罕(改作尼堪)自居青城未嘗離寨凡有所議唯召斡離不(改作斡裡雅布)至帳中軍事皆出黏罕(改作尼堪)。
      帝自行在所批付徐秉哲取衣服并牛羊千口五色線皂角之屬末雲:奉上皇指揮取趙才人(元奴)。
      帝蒙塵以來京師無君者四十馀日無監國并三省者半月内外帖然市廛如故蓋人心久困則思生故也。家家毀器皿屋宇充薪日辦糗糒及敝衣随新主遷徙初金人欲行未行之間邦昌為左右小人疑惑有異初心先冊太後引周太後事赦文中止勤王之師知範讷等兵在近搜索各人親識遣之公然肆赦以示即位士論頗有異辭明達墓為虜(改作敵)所發掘露取棺闆以為營栅初男女北遷者五百人為一隊虜(改作敵)以數十騎驅之如驅羊豕京師人不能徒走遠涉稍不前即敲殺遺骸蔽野孫傳得車一乘載骨肉自以匹馬随之背小行李取前日府中宣借負荷初上皇之子韓國公尚在嬰孩前日事變因随養娘遁民間虜(改作敵)人亦探知限秉哲一日要見不然便要大尹到軍前虜(改作敵)人取人其急如此範緻虛全家皆虜去一子寅敷作少卿亦徑取以往金人到陳州南京屢敗二城竟全徐處仁幾不免二子被殺陳遘在山中為軍人所殺趙野元知大名府為軍民所逐朝廷遂以運使張悫除直學士知大名元帥府用事者耿氏父子黃潛善宗澤汪伯彥等耳太學内人元有六百人圍閉以來患腳氣者二百馀人至今尚有殂者半為鬼錄去冬诏許試七書義并策以求謀略之士太學中守舊圖遠大者皆不肯試惟輕狂躁。
      進者欣然就試後皆補校尉發赴張叔夜軍前聽候差使比肩卒伍及城破死者甚衆退師後有存者往山東見康王上書言事者。此曹何所不至國家颠危尚欲觊觎良可憫笑城破時如劉延慶男光國秦元康澤民諸人叩門斬關夜遁并無脫者唯有兵者。且戰。且引可以潰走如傅政臨郭京是也。副元帥宗榜京城述康王指揮分遣将兵一百馀萬迎二帝已引兵渡河河北諸郡十不下一二以為應援夏熱在近金人必不能來孝綱榜湖南安撫郭三益引上軍及溪洞兵十萬前來救援知京兆範緻瞄榜收複南京擒僞留守高世由統制張思勝榜收複襄陽府擒郭京戲前來二十五日在京應官司一半官吏詣南京迎駕是日邦昌時雍等率官吏出門。
      範仲熊北記曰:辛醜壬寅年時朝廷新定燕山調河北河東京東京西之民轉菽粟金帛器甲往燕山絡繹於道縣吏部押來者皆言燕山初定盜賊不可勝數剽劫行李商旅遂絕部押官往往在雄州不敢北去而燕雲:兩路官吏散處中國其嘯聚之民并引處内地中國之民日夜疑之而官吏亦不複以禮待遇兩相忿恨數至喧争至乙巳歲秋平陽府就糧義勝軍劉嗣初反轉至懷州城下守臣霍安國禦退之丙午歲十一月黏罕(改作尼堪)陷懷州殺霍安國範仲熊貸命令往鄭州養濟途中與燕人同行因問此中來者是幾國人共有多少兵馬其番人答言比中随國相來者有達靼家有奚愛有黑水家有小戎蘆(改作博啰)家有契丹家有黨項家有黠戛斯家有火石家有回鹘家有室韋家有漢兒家共不得見數目其從河北随蟾目(改作棟摩)國王者兵馬更多為拘占數國路大金正軍不過十萬煞有生女真喚做埽地軍便是也。以仲熊所親見黏罕(改作尼堪)寨有兵五萬人婁宿孛堇(改作羅索貝勒)寨有兵萬人皆槍為前行号曰:硬軍人馬皆全副甲腰垂八棱棍棒一條,或刀一口槍長一丈二尺刀如中國屠刀此者骁衛之兵也。弓矢在後設而不發弓力不過七鬥箭多者不滿百隻自大金兵外其他國兵皆不帶甲弓矢或有或無皆旋斫道傍木執之為兵黏罕(改作尼堪)軍至步卒皆粟米粥或燒豬肉别無異品番人主中國事者高尚書孫左司也。高尤親要兼充黏罕(改作尼堪)軍前通事謂吏人曰:本司皆插筆於腰文字極個與人論談言皆成文而檄書文字淺陋(删此二字)幾不可讀凡番官平居惟着上領褐衫無上下。
      之辨富者着褐色毛衫以羊裘狼皮等為帽傳聞黏罕(改作尼堪)二太子初入中國時止着褐布衫既拔京城其下無不衣錦繡至月旦及視事則幞頭公服靴笏皆如中國之制仲熊每見黏罕(改作尼堪)着青貂裘半袖時複露頂而坐金人差女真沙裡打(改作薩爾拉)為鄭州道士趙之才在鄭州賣相能揮四十五斤鐵簡心膽可使仲熊因謂之曰:上皇為了無限道士沒一個報恩之才曰:隻是不用着之才豈是不能如今之才肯定趙官家便死也。不悔仲熊因與之謀殺沙裡打(改作薩爾拉)不果四月四日黏罕(改作尼堪)回軍至鄭州教一番兵引去見少帝其人引仲熊到清德太平庫前中有内侍及婦人數人中一人身甚瘦人指雲:此少帝也。仲熊拜訖雲:臣受國恩才薄位卑無所展效緻陛下及此死有馀責帝不言金人已叱仲熊令退有番官梁慶裔來叫仲熊曰:國相有台旨有國書送你歸書題曰:書緻於南朝皇帝阙下骨盧你移赍勃極烈(改作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不寫姓名隻用一元帥府印下雲:謹封書雲:天會五年四月日骨盧你移赍勃極烈(改作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謹緻書於南朝皇帝阙下早者攻下懷州内有鄉貫系河南人以不系朝廷措置州縣人民随軍将帶前來北至汴京了畢權令鄭州就糧養濟除情願歸降巳發過河北外内有不願歸降人從事郎懷州河内縣丞範仲熊遣令還鄉仰冀英聰俯為亮悉專奉書陳達不宣謹白慶裔遣馬軍一人至京師投下仲熊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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