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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1926 :成熟歲月1913~1926 :成熟歲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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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媽媽:

        真是個愉快的聖誕節!我心裡還覺得高興!我們的午夜彌撒非常成功,尤其是合唱團很到位。

        彌撒過後,我邀請那些軍事合唱團的成員和我共同守夜。可是宴會和合唱的“熱情”,使我沒意識到自己着涼了,盡管我穿着皮衣。所以直到今天下午4點,我還躺在床上。但是,我不覺得這樣的結果有什麼不好。時不時記得生活中的“不适”,特别是在過于快樂之後,沒什麼不好的。而且,在節日的時候,這樣遠離人群和事情,可以在心底思念親人,喚回過去,重溫舊夢。

        上面這些充滿鄉愁的語句是八年來儒勒和母親通信的最後幾句話。儒勒和瑪利亞,如此牽挂,常常想着相聚,終于就要實現他們的願望了。

        1918年初,儒勒和他同時代的人都毫不懷疑這是歐洲人将獲解放的年頭,而他卻沒有料到,從此開始的幾年之中,他的生存将發生重大的轉折。

        這年年初,法國氣氛低迷,因為德國人逼近巴黎,貝當已經要求政府撤離。除了重炮轟炸以外,還有飛機扔炸彈。巴黎人的命運不可預測。而瑪利亞以66歲的高齡,繼續在炮火中給士兵提供援助。

        幸運的是,1918年夏天,美國人的援助使力量對比從此發生了轉變。11月11日淩晨5點,在禾冬德,簽定了停火協議,戰争結束了。

        而中國在這一切當中的角色呢?中國遠離歐洲戰場,似乎更關心自己的命運。中國自身的命運常常有規律地和法國的命運發生交織。需要重提的是,1917年,中國加入協約國,向德國宣戰。而在停火之後,法國境内進行的關于戰後處理的讨論,嚴重而意外地影響了中國的命運。

        中國在經曆了如此之多的沖撞矛盾、希望和期待之後,積聚了發生巨變的條件。1911年的革命确實用共和制代替了帝制,但是離人民能夠享受這種政治果實的時刻還很遠。其實,是保守派和軍事勢力利用了政治和現代化的力量,從中獲利。從1912年起,一個“雙面的中國”建立起來。一方面,中國顯然是一個被軍閥控制的國家,人民陷入災難之中(如幫派、黑社會、鴉片交易),社會完全失去秩序,進入一種停滞和倒退。另一方面,中國又是一個從深處發生變化的國家,人們要求民族複興,要求從傳統文化中擺脫出來。這些思想雖然還不是主流,但是新思潮在不少的出版物中得到反映,特别是一本叫《新青年》的雜志。一位叫毛澤東的人,當時以一個湖南教師的身份發表了對包辦婚姻的反對意見。

        這是一場真正的“文化革命”。它發生在1910年到1915年間,由新生的中國的資産階級領導。中國的資産階級是中國第一次真正的工業革命的倡導人。而凡爾塞條約的簽定,粉碎了中國社會心底的期待。

        1919年1月,在凡爾塞召開了和平會議。中國是談判桌上的戰勝國一方,卻因為談判代表是日本傀儡而簽下了把山東割讓給日本的條文。1919年5月4日,三千名學生上街遊行,之後發展為罷課,上海的工人也舉行了大罷工。這次危機引起了現代的國家主義思想,拒絕政府再拿主權和外國人做交易。1920年初,兩個影響了中國曆史的黨派——國民黨和共産黨誕生了。

        袁世凱死後,孫中山從日本回到廣州,他和其他軍閥的惟一區别,就是他幾乎沒有軍隊。1920年7月,他成立國民黨,當時隻有近千名黨員,并且前景并不樂觀。孫的領導卻很有魅力,他決心統一全中國。

        1921年7月,中國共産黨在上海成立,創始人是五四運動的幾個發起者。然而五十多個黨員無法讓中國共産黨在政壇找到自己的位置,而軍閥對中國共産黨倡導的工會運動壓制得很厲害。

        後來,是蘇聯“老大哥”的行動幫助中國共産黨建立了一個重要的政治勢力。這帶來一種危險,就是要以它選定的黨派為優先。1920年的第二屆國際共産大會,确定了讓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國家的共産黨和資産階級聯合起來,反抗帝國主義的道路。于是,共産國際的代表訪問了孫中山,提出:以提供武器和顧問為前提,以廣州政府為基礎,為建立統一戰線而實現國共合并。1924年,蘇聯資助建立了一所軍事學校,它的校長就是在1925年孫中山去世後接替他的蔣介石。

        1925年2月開始,上海的日本紗廠開始罷工。示威者要求收回1860年簽署的劃分租界給外國人的“不平等”條約。為了支持上海工人,20萬英、日工廠的工人在全中國展開大罷工。在廣州,罷工導緻一名法國人和五十二名示威者死亡。正是在廣州,我們重新找到一個老熟人,他就是這裡法國領事館的副領事——儒勒·樂和甘。在他主持廣州領事館之前,我們要回溯從1917年起改變他生活的事件。

        1919年10月,儒勒争取到了他等了六年多的回國休假的權力。10月31日,他乘“保羅·勒加”号輪船離開中國。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在這艘船上碰到他未來的妻子和他孩子的母親。

        當這海上的信使在西貢抛下鐵錨的時候,就是命運向我們的單身主人公投下愛的骰子的時候。正是在印度支那的越南(當時還叫安南),儒勒碰到了麥爾塞黛。她剛剛滿18歲,也像儒勒一樣,随父母返回因戰争阻隔而長期不能回去的法國。麥爾塞黛的父親弗爾涅,是法國雲南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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