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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鍊蛇的結局

時間:2024-10-19 12:37:36

●我有一個朋友,高中時,迷戀飛天修仙。為此他看了好多修仙小說,發現一個都不靠譜,于是決定自己來。學古文,翻典籍,他從中國早期的很多傳說、文獻裡找蛛絲馬迹,再結合現代科學方法做實驗,每次實驗都做詳細的數據。當然,全都失敗了,不過他不氣餒,繼續對比不同實驗的數據,仔細分析失敗原因,調整數據,或換其他方法,找另外的線索。前兩天,他忽然微信我,說自己終于成功了,在經曆了五千多次實驗後,終于找到一飛沖天的辦法。我正打算恭喜他,同時也好奇想參觀下,結果他的語調忽然轉向低沉,異常沮喪地說:“太悲催了,剛發現,我恐高。”

●人世間最大的悲劇莫過于此,所有的努力、耗費的時光,最終都歸于虛妄,就像高鐵終點的北京南站一樣。在乘客圈裡,這座中國最發達城市的最光鮮的火車站,已經變成了“北京難站”。這個詞,是《北京日報》給它的。這家媒體的記者去南站調查,發現這座車站黑車橫行、出租車到這裡也變成了黑車,漫天要價,25公裡要300元。這則新聞一下激活了大家對北京南站的痛苦記憶,各種憶苦不思甜的内容争相出現。有人吐槽,去南站送朋友,對方已經到天津的家裡了,自己還在南站等出租車;有人回憶自己在南站安檢丢了書包,結果監控都是壞的,工作人員也不幫忙解決。連央視都站出來說,2012年,我們就曝光過了,“至今仍未有改觀”。人們坐着時速300公裡的高鐵,享受着舒适的旅程,等到終點,節省的時間、乘坐的愉悅感,瞬間化為泡影。出站時,都還了回去。中産白領們,對着前面緩緩挪動的腦袋和屁股,心裡隻剩一句話:人間不值得。

●我們已經抛棄了詩意的社會,不再視等待為一個浪漫、值得去仔細品味的事情。小說《邊城》裡,翠翠一直在等待心上人,沈從文在結尾寫道,“這個人永遠不會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簡單一句話,絕望混雜着希望,愛意包裹着恨意。但在北京南站的出租車等待區,隻有焦慮、焦慮和焦慮,如果還有什麼的話,大概會是怨怼了。當然,雖然沒有了詩意,我們還是可以有商機的。好多年前,日本就開發了一種廣告形式,利用人們的身體張貼廣告内容。最近有家美容機構更進一步,策劃了一套腋窩廣告。他們雇傭日本年輕的女性模特,在她們腋窩印上廣告圖案,請她們去乘坐交通工具,等這些模特伸手抓住公交、地鐵上的欄杆時,腋下廣告便會顯露出來。遍地商業化的北京南站,大可以引進這套廣告系統。在出租車等候區,安排漂亮模特為乘客招車,不但能安撫焦慮的乘客,模特每次伸手,都會露出引人關注的腋窩。

●當然,看看可以,碰卻是不能随便碰的。女性的身體,由她們自己做主——這句話太爛俗了,原本應是人盡皆知、人人都該遵循的原則,但現實中曝光的事情卻提醒我們并非如此。道貌岸然者、深藏不露者太多了,各路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好在,很多姑娘也不是以前柔弱、任由人欺負的形象。7月29日淩晨,浙江浦江縣有位姑娘正在散步,忽然手機掉在路邊草叢裡。她彎腰去撿,結果沒想到,夜色籠罩之下,危險發生了。草叢裡,一條蛇張嘴咬了她一口,而且順便還爬到她手上。姑娘雖然驚了一下,卻沒有被吓到,她當即把那條蛇抓住,捏着腦袋趕到醫院,請醫生檢查是否有毒。整個蛇的身體盤在她的手腕上,仿佛一串手鍊一般。好在,醫生看完後确定那是一條赤鍊蛇,沒有毒,隻是幫姑娘處理了一下傷口。那條赤鍊蛇并沒有回應此事,隻是以沉默應對。我們隻能猜測,它大概也會感到悲催,長這麼大,什麼世面沒見過,萬萬沒想到會落得這樣一個結局。

南非克魯格國家公園裡,一隻花豹試圖捕食豪豬,不想對方察覺到危險,立即豎起了身上的棘刺。(IC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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