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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斯托克上校 書
我們采集了房子裡所有人的指紋,有的人很主動,有的人需要一些策略說服。結束時已将近正午。帕金斯奇迹般地讓人采集了他的指紋,說了一句,“這并不是我的行事風格,不過我必須要為公平付出代價”,其他仆人見狀也乖乖讓人采了指紋。證物專家們此刻正忙着對指紋進行分類和比對。
與此同時,盧思頓問了波蒂珊小姐關于電話鈴聲的事。她給他看了書房裡的轉接開關,通過設置開關,可以讓鈴聲在書房或大廳響起。當時的設置是鈴聲在大廳響,她說聖誕節早晨她也是這樣設置的,因為他們不大可能會一直待在書房。她不知道奧斯蒙德爵士在聖誕節下午進入書房的時候有沒有自己改過設置,不過看起來沒有,因為盧思頓沒有發現後來有人把開關又撥回來。
不論開關撥向哪裡,波蒂珊小姐都認為隻要有電話進來,她就能聽到,因為她一直都在大廳,大部分時間都坐在靠近書房門口的長沙發上跟希爾達聊天。在大廳裡可以很清楚地聽到書房裡的鈴聲。
“就算彩炮那麼吵都能聽見嗎?”盧思頓問。
波蒂珊小姐說是。她說因為彩炮聲并不是持續的,可以在響聲的間隙聽到電話鈴聲。
盧思頓也對溫福德夫人問了話。她一直坐在靠近書房門的地方,沒有聽到電話響,也很确定要是鈴聲響了她能聽到,即使鈴聲在書房。
盧思頓跟我說:“我也聯系了當地的交換中心,他們的記錄裡沒有聖誕節下午打到法萊克斯米爾的電話。這就确定了這通電話約會是個幌子,是個讓奧斯蒙德爵士到書房去的借口。沒有電話打來,也不會有電話打來。不過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麼不把電話鈴轉到他的書房去,雖然好像在書房也能聽到大廳傳來的鈴聲——可能他忘記了,向來都是波蒂珊小姐在打理這些事。”
盧思頓現在忍不住要把嫌疑人繩之以法。我一心想推遲抓捕,因為我并不認為有足夠的證據。我覺得如果繼續讓這家人處于不确定的狀态,他們保留的信息或許會洩露。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質詢維特科姆,這個任務給了盧思頓,我覺得很欣慰。
奧利弗·維特科姆的外表總是如此保守而永不出錯,讓我想起一位頂尖裁縫的廣告。我對他知之甚少,他給我的印象僅有這些。他的帥氣并不是很吸引人的類型,表情沒什麼生氣。我坐在他背後的椅子上(在書房弓形窗邊的桌旁)看着他,見他拘謹地在盧思頓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向前傾了傾身子。他要是問“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先生”似乎也很正常。
“維特科姆先生,我想讓你,”盧思頓開口了,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陳述一下你昨天下午的行蹤,從你跟奧斯蒙德爵士走出這間房間進入書房開始。我必須提醒你,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被用作證詞。”
聽到這話,維特科姆眨了眨眼,顯然有些詫異。他用餘光瞥了一眼準備記錄的米爾警員。
“好的,當然可以,我知道這很重要;我是奧斯蒙德爵士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你真這麼認為嗎?”盧思頓厲聲說。
維特科姆又眨了眨眼:“當然沒有想到會發生殺人案。”
停頓了一會兒,維特科姆開始陳述,說得很慢、很小心。除了幾處無關緊要的細節外,他說的話跟聖誕日當晚跟我說的一模一樣。他沒有提到自己在朝仆人休息室去之後抱着彩炮回到大廳的事。
“像你說的,在你回到書房要向奧斯蒙德爵士彙報,發現他死了的時候,有注意到房間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嗎?”盧思頓問。這是我想問而盧思頓勉強答應問的問題。
“桌上有手槍,我應該已經說過了。”維特科姆閉上眼思索。“對了!”他忽然叫道,“那扇窗戶!”
“窗戶怎麼了?”盧思頓冷冷地問。
“窗戶開着——奧斯蒙德爵士身後的窗戶——底部大開着。”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我能看見——面對奧斯蒙德爵士的桌子的時候,窗戶就正對着我。”
“那護窗闆呢?”盧思頓問。
“哦,對,我忘了有護窗闆了。護窗闆肯定是開着的。”
“你确定嗎?”盧思頓嚴肅地問。
“如果我能清楚地看到窗戶是開的,前面肯定不會有護窗闆遮着。你自己可以去看看,對吧?”
“護窗闆是你關的嗎?”
“不是,當然不是。确認奧斯蒙德爵士已經死了之後,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去通知喬治和其他人。”
“‘确認奧斯蒙德爵士已經死了之後’。”盧思頓緩慢而沉重地說。維特科姆略微有些驚訝地看着他。“你是怎麼确認的?”盧思頓忽然迸出這句話。
“我之前應該有說過。我摸了他的心跳,完全沒有跳動。說實話,看到他頭上的槍孔我就能确定了。”
“你知道心髒在什麼位置吧?”盧思頓諷刺地說。
“當然!我上過紅十字會的培訓。你是在暗示我看到奧斯蒙德爵士的時候他還沒有死嗎?”
“那倒沒有,”盧思頓說,狡黠地一笑,“你确認他已經死了,沒有問題。不過你好像在他身上摸了很久啊;如果不是在摸心跳,那是在找什麼呢?”
“我一點都不明白你的意思,”維特科姆說,看起來絲毫沒有被盧思頓的問題震驚,并沒有給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我并不喜歡盧思頓的方式,這次問話并不是很成功,我不禁暗暗自喜。
盧思頓問:“那你要怎麼解釋奧斯蒙德爵士的外套上沾了那麼多從你聖誕老人衣服上掉下來的白毛?”
“我必須要解釋嗎?”維特科姆略微詫異地問。
“當然了!”盧思頓低聲吼道,“毛在奧斯蒙德爵士的外套上沾得到處都是,就是從你穿的衣服上掉下來的。”
“好吧,掉毛确實挺厲害的。我自己的衣服上就沾得到處都是,我今天早晨發現的。那件衣服的袖子也很大,松松垮垮的。”維特科姆各方面都表現出想盡可能幫上忙的樣子。“我有個辦法!你能當一回屍體嗎?隻要像我發現奧斯蒙德爵士的時候那樣倒在椅子裡就行,我來演示一遍我是怎麼摸他心跳的!”
盧思頓一臉不信任的表情,好像認為維特科姆會變出一把槍來扣着扳機說“我就是這樣開槍的”,他姿勢怪異地靠在椅子一邊的扶手上。
維特科姆站起身仔細地上下打量他,然後閉上了眼睛。“有點太僵硬了!”他評價道,“不能癱得更徹底一點嗎?還有——對,兩條手臂是懸在扶手外側的。”
盧思頓軟了軟身子,挪了挪手臂。
“對,差不多就是這樣。我當時走到桌子和牆中間的位置,像這樣彎下腰——”維特科姆朝盧思頓彎下腰,盧思頓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等等!”盧思頓忽然叫起來,“你沒有放下什麼東西嗎?”
維特科姆直起身子思考了一會兒。“噢,是袋子嗎?裡面是空的。我記不清了,當時抖得厲害。應該是丢在——”
“算了!”盧思頓吼了一句,“繼續。”
維特科姆解開盧思頓外套上的第一顆扣子,把右手伸了進去。“我第一次摸的是一頭牛的心跳!”他自豪地說,“摸到心跳了,跳動正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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