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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飯後,格溫妮絲、達芙妮和妮娜主動跟着薩莉去她房間。經過大廳時,薩莉從她的信箱裡取出一封信。
“貝蒂!”她驚呼,“我都把她給忘了。”
“怎麼了,你姐不是明天才來嗎?”格溫妮絲說,“現在還有時間,可以去郵局寄信讓她過幾天再來。”
“現在來正好,我們可能用得着她。”薩莉緩慢地說道,一行人正走上樓梯。
“用?”格溫妮絲抓住關鍵詞,“有什麼用?”
“先讓我看看寫了什麼。估計是說她們什麼時候會到。”薩莉迅速浏覽了一遍。進了房間後,她跪在壁爐前,不停地往裡面添煤加炭,其他人則圍坐在地毯旁邊的軟墊座椅上。
“那裡有松脆餅,”達芙妮提議,“等着我們去吃呢。”
“有黃油嗎?”薩莉問,“沒有現成的話就沒得吃了。”
“我有。”達芙妮說,“就是為松脆餅準備的。本來想留着在周五晚餐時和牛油布丁一起吃的,結果全泡湯了,我好傷心。”
“倒胃口的晚餐,”格溫妮絲說,“詛咒!天哪!我們再也不能詛咒柏絲了。估計今晚是她最後一次被提起。如果再豐盛一點就好了,可惜。”
“格溫妮絲,你還開玩笑!”薩莉不滿地說,“達芙妮不能再吃牛油布丁了,瞧她那身材。”
“我的身材好過牛津的所有學生。”達芙妮聲稱,“那些一馬平川的身材早就過時了。松脆餅放在我房間的書桌裡,妮娜,能幫忙去拿下嗎?”
待衆人終于圍坐在壁爐前,用薩莉的烤面包叉烤着脆松餅時,格溫妮絲開口問道:“那洛德聯盟呢?就這樣沒了?”
“還沒有。”薩莉非常認真地說,“這件事會持續發酵,我們要盡力弄清真相。妮娜,4枚戒指就放在我包裡。洛德河已經得到一個了,我們最好也戴上自己的。”妮娜将戒指取了過來,薩莉鄭重其事地分發出去,最後給自己戴上一個。“現在洛德聯盟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好讓泊瑟芬學院顯得不那麼白癡。我們的财務主管人品敗壞,現在又因為她的死而将我們置于衆目睽睽之下。我為她的家人感到遺憾,甚至為柏絲本人感到可惜——一定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沒有人希望這種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但我總是在想這件事很可能與她平時的所作所為有關。也許還有些我們不知道的,不被公之于衆的事情。”
“我們最好小心點。”達芙妮提醒道,“那個督察已經在懷疑我們有所隐瞞了,如果我們再做出點什麼,他會往最壞的方面想的。”
“你們肯定在談話的時候說漏嘴了,”薩莉說,“你或者格溫妮絲。”
“我當然希望柏絲還活着,然後用最惡毒的話語詛咒她。”妮娜急切地表明立場,“我甯願在接下來三年裡所有洗好的衣服都不見,每天隻能喝清粥,也不希望柏絲淹死。可事已至此我們也無能為力啊。那些業餘偵探也隻是在小說裡神通廣大。”
“你什麼都不知道,”薩莉告訴她,“我姐姐貝蒂和彭萊頓[1]一案可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大家都驚呆了。“怎麼扯上關系的?”格溫妮絲問道,“你是說她真的……”
“有時間我再告訴你們。但明天她來了,你們最好别去問她,因為她丈夫巴澤爾不喜歡聊這件事。畢竟慘死在地下室樓梯上的是他姑媽,這不是适合閑聊的話題。”
“薩莉,跟我們說說呗。”格溫妮絲懇求道。
“現在不行。當下最要緊的是獨木舟事件。”
此時有人敲門,動靜不小,隻見德萊格·采爾納克匆匆走了進來。
“又一頓英式餐點?”她平靜地問。饒有興趣地環視着圍坐在爐火前的人、松脆餅、盤子和黃油。
“這叫點心,”達芙妮告訴她,“上流社會用它來消磨晚餐與夜宵之間的無聊時光。”
“我知道。”德萊格平靜地說,“我可不是初來乍到,明白你的意思。薩莉,可以把今天在溫德爾教授課上記的課堂筆記給我嗎?你說會借給我的……”
“好。”薩莉把烤面包叉遞給達芙妮,去書桌裡翻找筆記本,“但記得很零散,你得自己去聽課才能明白。”
“也許吧,但我有别的事要做。”
“來塊松脆餅嗎?”格溫妮絲問。
“小吃?不用了,謝謝。我覺得我的斯拉夫胃不太能吃得慣英式小吃。謝謝你,薩莉。”
“那個督察問你什麼了,德萊格?”格溫妮絲直截了當地問。
“督察?”德萊格拿着薩莉的筆記本剛走出門,猶豫了一會兒。“啊,那個警察!上帝!他說我是最後一個看到那個女人的人!”她返回屋内,猛地一下把門關上。她眉頭緊皺,雙手緊握在一起,全身仿佛有電流穿過,全然不像剛來時那樣平靜。
“你不應該喊‘上帝’,”薩莉責備道,“很鄭重的時候才會提起上帝。”
“那個女人又壞又狡猾,本來就該死。”德萊格直言不諱。
“這麼說太殘忍了,”妮娜譴責道,“你沒有權利說任何人該死。何況她是淹死的,非常可怕。”
“但我就是要說。她羞辱過我,可能後來她太過内疚所以自殺了。”德萊格的英語水平總是因強烈的情緒波動而飄忽不定。
“但她不是自己把自己淹死的!怎麼可能?”格溫妮絲質疑道。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德萊格情緒激動地問。
“我們怎麼知道?”薩莉重複道,“她是在自己的獨木舟上被發現的。這是個謎。可能有人殺害了她。”
“我覺得她是意外落水緻死的,”德萊格告訴她們,“但無論如何,她羞辱過我。她居然罵我是豬——我可是尊貴的采爾納克家族的一員。”
“英語裡說别人是豬無傷大雅。”妮娜安慰她道。
“她為什麼這麼說?”格溫妮絲問,她總愛刨根問底。
“她去了我的房間,地闆上有一些樹枝……”
“樹枝?”
“沒錯,杉樹的樹枝。我很孤單,昨天是我們國家的一個節目,我們會把杉樹樹枝放在城堡大堂的地闆上。我想着也要在我房間裡小小慶祝一下。但是今早女仆跟她說我的房間不整潔。丹甯小姐過來告訴我,‘我不管你在南斯拉夫的家裡是什麼樣子,但你現在這樣就是住在豬……那個詞叫什麼來着,豬的房子……'”
“豬圈!”
“對,豬圈!她又說,‘但隻要你還待在泊瑟芬學院,你就必須達到英式标準的整潔程度!'”德萊格頗為平靜地複述了一遍。接着她勃然大怒:“她這種話,在我們國家可是會造成血海深仇的。”
“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德萊格。”薩莉澄清道,“當然了,柏絲的确非常粗魯,但就英語來說,這個詞沒你想得那麼糟糕。”
“豬就是豬,英國豬還是斯拉夫豬,本質上沒有區别。”德萊格認真地說,“這就是人格侮辱。隻要她活着,就休想洗清這個污點。”
“無論如何現在算是洗清了,忘掉它吧。”妮娜建議道。
“還有别到處說她該死。”薩莉補充說,“英國人不會說這種話,這有可能讓你惹上麻煩。”
“你是說他們會以為是我把她淹死了?那樣的話我就回老家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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