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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堇心知豫王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 因而暗自警惕豫王對國師使出些什麼陰損手段。
可沒想到,當天下午,豫王就緊急召來了上次那個老道士, 讓老道士開壇做法, 去去此地的兇氣, 以免日後神音寺開建不順。
看着那個老道士到處貼符, 馮堇心想,這下完了,便是國師脾氣再好,怕也容不得一個道士一而再地挑釁,還侵占自己的地盤。
可沒想到, 國師竟絲毫沒有動怒, 還友好地與老道士探讨起佛道兩家的淵源來。
如今道家沒落,老道士見國師這樣的聖僧待他如此客氣, 不免心生感動, 探讨之餘,還互相吹捧了一番。
馮堇見豫王在一旁聽得極不耐煩,正要發飙時,國師卻突然話風一轉道:“道長設壇做法,怕是隻能祛除此地的兇氣。但豫王上次沾染了此地的兇氣, 險些喪命,不知該如何祛除呢?”
老道士一聽便明白了國師的意思, 他若把兇氣全都祛除了, 那國師豈非沒有用武之地了?國師待他客氣, 他自然也該賣國師一個面子。
于是, 老道士本着佛道兩家共同發展的美好願景, 摸了摸胡子, 配合道:“此地曾經枉死了許多人,亡魂不願轉世,戾氣越聚越多,才漸漸成了兇地。豫王上次遇險,想來正是那些亡魂戾氣作怪。聽聞佛家經文對超度亡魂平息兇戾有奇效,看來,還要麻煩國師誦經,為豫王祛除身上沾染的兇戾之氣了。”
“也好,”國師點點頭,轉向豫王道:“事不宜遲,貧僧先為殿下誦一篇地藏菩薩本願經,希望能夠幫殿下祛除身上的兇氣。”
紀煊:“……”
他找這老道士來明明是為了隔應國師這秃驢的,怎麼現在這老道士反倒幫國師坑起他來了?
紀煊忍不住瞪了老道士一眼,卻見他摸着胡子沖他點了點頭,一副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模樣,看來,這什麼地藏菩薩本願經,他是非聽不可了。
“那就有勞國師了。”紀煊沉聲道。
老道士去地上繼續設壇做法,國師則留在洞窟内,為豫王誦經。
紀煊本就不信佛,更不耐煩聽什麼佛經,偏偏國師誦經的聲音極有穿透力,他想閉上耳朵不聽都不行。
一連聽了小半個時辰,紀煊耳朵都起繭了,想要發火,偏偏胸口的火氣似是被國師誦的經給鎮壓了一般,想發也發不出來。
好似他真的是什麼惡鬼亡魂,被國師給一點點超度了,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心思來。
紀煊沒辦法,想找阿堇求救,卻見阿堇早就抱着國師給她的那本書躲得遠遠的,專心研習去了,全然沒有管他死活的打算。
哀傷之下,紀煊又耐着性子聽了一柱香的經,正當他覺得自己半條命都要沒了時,國師終于停了下來。
紀煊剛松一口氣,就聽國師道:“今日便到此為止,明日卯時,貧僧再為殿下誦經。連誦七日,想來,再強的兇戾之氣,也該消散了。”
卯時?還連誦七日?紀煊臉色變了又變,卻到底沒有說什麼。他現在身心無力,等明日養足了精神,再與國師鬥。
不過,即便再身心無力,紀煊也還是強撐着一口氣,護送阿堇回帳篷。
此地在深山中,附近連一戶可以借宿的人家都沒有,隻能原地搭幾處帳篷以供休憩。
他特意給阿堇搭了個最大最舒适的帳篷,又将自己的帳篷搭在了阿堇旁邊,一旦有危險,可以第一時間去救她。
回帳篷的路上,馮堇見豫王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心下隻覺好笑,豫王從前無法無天,連聖上都敢頂撞,如今遇到國師,卻似遇到克星一般,屢屢吃癟。
不過這樣也好,就讓國師好好殺殺豫王這性子,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作非為。
紀煊看出她在暗笑,不免幽怨道:“你就看着國師這般欺壓我,一點都不管我的死活?今天聽一次經就要了我半條命,再聽七天,你就得幫我收屍了!”
“多少人想要聆聽國師講法而不得,連聖上都要定期聽國師講經,殿下能得國師七日誦經,理應心懷感恩好好感悟才是。”馮堇說完一腳踏進帳篷,反手就将簾子拉上,拉上前最後善意地提醒了一句:“明日卯時,殿下可莫要起晚了。”
紀煊被關在帳篷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不管他的死活就算了,竟還往他心口補兩刀!
罷了,靠人不如靠己,他還是自己想法子對付國師好了。
反正他不去聽國師誦經,國師也拿他沒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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