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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會編·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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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康中帙十七。
      起靖康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壬戌,盡三月三日已巳。
      吳。若。又以書贻中丞許翰。
      《書》曰:若聞君子之愛人也。以德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愛人以姑息必進偷安之言愛人以德必進藥石之論近世公卿挾穿窬售身者多矣。既自售其身遂以此望人故稍聞辯别是非者驚為村鄙況肯受人之盡言乎!要非卓然特立自拔於流俗之中者未可與進藥石之論也。竊聞中丞丈昔在禁掖以代言不詭随獲罪複拜職青鎖以救孫傅被黜氣節如此必能受盡言矣。。若故願效其區區夫主上新即位強寇犯城社稷震動賴祖宗天地之靈僅免傾覆而承紀綱敗壞之馀人材凋喪之後誤國之黨尚留廟堂賊民之官猶充郡縣國勢委靡風俗陵夷士民顒顒獨望一賢相出輔聖主以直道定國是以公論進人材盡去兇邪大收威柄慎惜名器平用賞刑因民之怒以饬兵順民之欲以施政嘗膽齧指雪上皇遜位之辱而吳敏乃首以奸進附下罔上有摹仿蔡京之志中丞知之而未言耶抑不悟其心也。崇甯以來台谏皆熟視奸邪蓄縮閉口及其敗露已正典刑而彈章始至故雖有台職無救於亂獨陳甯言蔡京戲於威權之先至今天下稱誦以為知幾中丞平昔自負必不肯居陳甯以下其早察之吳敏建請上皇遜位遂受門下侍郎之除計其趨操豈複能自振士論喧噪因指為蔡攸死黨謂蔡氏父子探上皇旨意令敏投隙為之,庶幾敏在朝廷庇其宗禍或果如此敏特人役也。果可在具瞻之位乎!然。若舊欽吳敏學問尚疑其徐有所處及其救李邦彥劄子則始驚曰:敏真謬用其心矣。吳敏先言軍人伏阙殺内侍毆宰相懼緻高歡窺魏之事此蓋欲以利害動人主而鉗天下之口辄次言李邦彥輔佐上皇前歲罷易宰相更革政事定山東河北之寇皆出其力此非特曲救李邦彥乃救蔡攸也。。又建言遣李邺輩使金人軍中終賴其力此蓋敏同主和議自徼其功也。卒言異時王黼奸惡而不及蔡京此。又蔡京成吳敏王黼逐之蔡攸召之之私也。事皆不虛言庶可複昔胡後亂朝魏政不競故衛士以私憤焚殺張彜之家非為國也。高歡畜馬積财本有異志因此結士無忌憚之心至如前日軍。
      民殺内侍毆宰相豈聞有私怨乎!欣戴主上之德欲除國賊張朝威耳雖使高歡複生知民之未忘宋也。而奸心自沮何窺伺之敢哉!吳敏以此刦群下志必有所在矣。初上皇之相蔡京也。京首立上書朋嘗之法竄逐義士由此遂成壅蔽之風前日伏阙之士乃二十馀年防民之甚奔潰如此今人主即位之初吳敏當陳人心可畏使人主瞿然知覆舟馭馬之戒而首用高歡事勳之此語塞矣。杜牧賦秦阿房宮曰: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夫軍民敢言如前日乃中興之祥萬一壅之使至於敢怒而已則彼袒臂大呼者豈複於阙下哉!某當聞上皇時有争得失執憲度者辄批曰:五代跋扈君弱臣強之風故雖有贲育之勇者莫敢軒霆之怒今有使臣下避高歡之禍則朱雲王章複作亦不肯詣阙獻言矣。吳敏此言不知宰相之體也。凡為宰相者舉措慰天下之望百姓将以手加額未聞蕭曹邴魏房杜姚宋懼人毆擊於阙庭之下也。至於李邦彥在王黼時似有士譽然身居政府知燕雲之事必敗而持祿容身纟執親喪籧聞起複果以天下一日晃可無李邦彥乎!則力谏窮兵自焚之滅稍申棄親事君之義何乃深穴狡兔之窟潛為鬼蜮之謀結蔡攸罷王黼身取宰相而蔡京複出蔡京亂常猶偃然不慚略餙要君之辭終無避責之實其為患失與王黼何殊而欲以罷黼為功是猶蔡京谏取燕雲蔡攸身為統帥父欲免謗於後子欲邀功於前人臣甯愚不識機陷於王黼之嘗罪則罪爾至於心知不可意乃饕名首鼠妖狐愚弄天下雖有刀鋸,豈能盡刑。。若夫李業使虜(改作金)兒童笑之虛張敵勢震動朝野使大臣膽落兵将氣消坐視長驅寸草不結。且聞貪金邀地虜(改作敵)人本謀李業粗有知識自可折之以計而乃賣國謀身與敵為市及李梲一出喪魄失言鄭望之輩。又索高亻賈於本朝輪忠們異域吳敏既在樞府諒無藉口於将來遂指李邦彥為有援於事機指李業為有功於國其與範蠡請會稽之罪舅犯數從亡之愆識趣亦不等矣。。。若夫王黼奸惡難追刑誅然比蔡京十無四五童貫之能窮賓柄蔡京實縱之方童貫之惑上皇圖幽薊豈由王黼黼特欲分奇功取宰相耳蔡京果尤國者何不死争耶今吳敏用召用人材觀之葉夢得棄於人倫遽典名郡。又當過阙陸藻貪污有素起
      守南門人主新即政之時召用一人四海拭目而敏乃先此二人何哉!聞敏與葉夢得深交知其無罪夫百姓不可家至戶曉夢得之說四海具聞蔡條召之上皇。且以為害風教矣。不知吳敏何以白之於天下如曰:流俗謗嚣歸於主上矣。十馀年來竭人膏血破人骨肉箕歛星奔盜賊蝟奮使民父食其子夫賣其妻四海豈複有原戴之心哉!獨以主上之居春宮仁儉清修擊天下望至倉卒之變上皇知能傳位遂舍社吳敏不深念此。又欲令主上抑人心違公論棄人之望而不用舍罪之魁而不誅指高歡以勳群臣戒元魏而防民口萬一使主上結怨於民巾興之功不亦難乎!某當論上皇大臣皆有主辱臣死之責不當在廷而吳敏之徒不當作相何則援立之功如周公之於成王霍光之於帝乃當秉政不辭至於今日上皇還宮以就孝養吳敏等自有進退顧避之嫌群下易以生間昔房琯但一為肅宗送寶冊爾身當親任賀蘭進明遂得疑之琯雖不長於兵然陳陶斜之禍未必不以上下疑阻而緻敗也。昔周武用文王之呂望漢惠用高祖之蕭曹因民之心遂成大業至於漢宣帝心疑宣帝心疑霍光而及用魏相唐太宗欲誅裴寂而親信魏徵用舍之宜固自有理中丞丈其為國家番思之亦所以忠於吳敏也。某。又聞中丞丈與吳敏厚果爾敏不罷中丞不當居職。蓋聞蔡京王黼之相也。開封府為鍛練之此蔡京王黼所以權傾天下而上皇不悟也。今吳敏不必能至此但中丞丈善自為謀可也。中丞丈如無歉於心不避此職及言吳敏乃可免謗於天下耳
      吳。若字秀海相州人以上舍釋褐官修職郎文學優贍議論慷慨娶張邦昌姨女常勸邦昌谏上皇花石事邦昌不聽乃言於邦昌之妻妻駭然曰:吳郎風邪何忽如此除太學正上書謂敏之救邦彥乃是救蔡攸其端可見矣。書開人人傳觀上不欲拂邦彥吳敏之意故斥吳。若與合人差遣即日出城。若欣然而去頗為士林所惜
      粘罕(改作尼堪)過澤州逢使路允迪等言城下講和已割三鎮乃還太原
      粘罕(改作尼堪)太原於城外舊城築而居之号曰:元帥府盡陷屬縣邊刍粟為久居之計
      禦史中丞許翰上書論決戰有五利。
      臣伏見金狄(改作人)退師以來朝廷缙紳上恬下嬉幸於無事恃以為安而臣獨竊終夜不寐方以為憂夫以夷狄之性貪婪無厭而(删夫以至此十一字)我既示之以弱開之以利不過一二歲勢必複來自所割三鎮疾馳三日則突騎犯都飛塵入宮阙矣。當此之時金帛不可複得土地不可複割邊鄙之師不可複召知能之士不可複圖萬世之變可勝言哉!今聞姚古引兵巳次國郊竊謂陛下可一以阃外之事制於将帥。若遣一介之使可下下之使不可下則用兵不疑臣嘗熟計我戰而勝則蒙福無窮戰而不勝則北阸井陉西斷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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