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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元年~三十一年) 襄公二十七年(前54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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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

    二十有七春,齊侯使慶封聘。夏,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奂、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衛殺其大夫甯喜。衛侯之弟鱄(zhuān)出奔晉。秋七月辛巳,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冬十有二月乙卯朔,日有食之。

    【傳】

    二十七年春,胥梁帶使諸喪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周。使烏餘車徒以受封,烏餘以衆出。使諸侯僞效烏餘之封者,而遂執之,盡獲之。皆取其邑而歸諸侯,諸侯是以睦于晉。

    二十七年春季,胥梁帶讓失去城邑的那些國家準備好車兵徒兵來接受土地,行動必須周密。讓烏馀準備車兵來接受封地。烏馀帶領他的一批人出來,胥梁帶讓諸侯假裝把土地送給烏馀,因而乘烏馀不備而加以逮捕,全部俘虜了他們。把烏馀的城邑都奪了回來,還給諸侯,諸侯因此歸向晉國。

    齊慶封來聘,其車美。孟孫謂叔孫曰:“慶季之車,不亦美乎?”叔孫曰:“豹聞之:‘服美不稱,必以惡終。’美車何為?”叔孫與慶封食,不敬。為賦《相鼠》,亦不知也。

    齊國的慶封來魯國聘問,他的車子很漂亮。盂孫對叔孫說:“慶封的車子,不也很漂亮麼!”叔孫說:“豹聽說:‘衣飾和人不相稱,必然得到惡果。’漂亮的車子有什麼用?”叔孫設便宴招待慶封,慶封表現得不恭敬。叔孫為他賦《相鼠》這首詩,他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衛甯喜專,公患之。公孫免餘請殺之。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吾與之言矣。事未可知,隻成惡名,止也。”對曰:“臣殺之,君勿與知。”乃與公孫無地、公孫臣謀,使攻甯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無罪,父子死餘矣!”夏,免餘複攻甯氏,殺甯喜及右宰谷,屍諸朝。石惡将會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屍,枕之股而哭之。欲斂以亡,懼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

    衛國的甯喜把持朝政,衛獻公擔心這件事,公孫免馀請求殺死甯喜。衛獻公說:“如果沒有甯子,我不能到這地步。我已經對他說過了‘政由甯氏’。事情的結果不能知道,隻是得到壞名聲,不能做。”公孫免馀回答說:“下臣去殺他,君王不要參與計劃就行了。”就和公孫無地、公孫臣商量,讓他們攻打甯氏,沒有攻下,公孫無地和公孫臣都因此戰死了。衛獻公說:“臣是沒有罪的,父子二人都為我而死了!”夏季,公孫免馀再次攻打甯氏,殺死了甯喜和右宰穀,陳屍在朝廷上。石惡将要參加宋國的結盟,接受了命令而出來,給屍首穿上衣服,頭枕在屍體的大腿上而為他們号哭,想要入殓以後自己逃亡,又害怕不能免于禍難,姑且說:“接受使命了。”于是就動身走了。

    子鮮曰:“逐我者出,納我者死,賞罰無章,何以沮勸?君失其信,而國無刑。不亦難乎!且鱄實使之。”遂出奔晉。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托于木門,不鄉衛國而坐。木門大夫勸之仕,不可,曰:“仕而廢其事,罪也。従之,昭吾所以出也。将準愬乎?吾不可以立于人之朝矣。”終身不仕。公喪之,如稅服,終身。

    子鮮說:“驅逐我的逃亡了,接納我的死去了,賞罰沒有章程,如何禁止為惡和勉勵為善?國君失掉他的信用而國家沒有正常的刑罰,不也很難了嗎?而且鱄實在是讓甯喜這麼做的。”子鮮說完這話就逃亡到晉國去。衛獻公讓人阻止他,不行。子鮮到達黃河,衛獻公又派人阻止他。他不讓使者前進,而向黃河發誓。子鮮寄住在木門,坐着都不肯面對着衛國。木門大夫勸他做官,他不同意,說:“做官而廢棄自己的職責,這是罪過;要盡自己的職責,這就宣揚了我逃亡的原因。我将要向誰訴說呢?我不能夠立在别人的朝廷上了。”一輩子也不出來做官。衛獻公為他服喪一直到死。

    公與免餘邑六十,辭曰:“唯卿備百邑,臣六十矣。下有上祿,亂也,臣弗敢聞。且甯子唯多邑,故死。臣懼死之速及也。”公固與之,受其半。以為少師。公使為卿,辭曰:“大叔儀不貳,能贊大事。君其命之!”乃使文子為卿。

    衛獻公給公孫免馀六十個城邑,他辭謝說:“隻有卿才具備一百個城邑,下臣已經有六十個邑了。下面的人而有了上面的人的祿位,這是禍亂。下臣不敢聽到這種事。而且甯子就因為城邑多了,所以死了,下臣害怕死期快到。”衛獻公一定要給他,他接受了一半。讓他做了少師。衛獻公讓他做卿,他辭謝說:“太叔儀沒有二心,能夠贊助大事,君王還是任命他吧。”于是就讓太叔儀做了卿。

    宋向戌善于趙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于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财用之蠹,小國之大災也。将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将許之。弗許,楚将許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晉人許之。如楚,楚亦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文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攜吾民矣!将焉用之?”齊人許之。告于秦,秦亦許之。皆告于小國,為會于宋。

    宋國的向戌和趙文子友好,又和令尹子木友好,想要停止諸侯之間的戰争以取得名聲。他去到晉國,告訴了趙文子。趙文子和大夫們商量。韓宣子說:“戰争,是殘害百姓的禍事,是财貨的蛀蟲,是小國的大災難,有人要消除它,雖然說辦不到,一定要答應。不答應,楚國将會答應,用來号召諸侯,那麼我國就失去盟主的地位了。”晉國人答應了向戌。向戌又去楚國,楚國也答應了。去到齊國,齊國人感到為難。陳文子說:“晉國、楚國答應了,我們怎麼能夠不答應?而且别人說‘消滅戰争’,而我們不答應,那麼就使我們的百姓離心了,将要怎麼使用他們?”齊國人答應了。告訴秦國,秦國也答應了。這四個國家都通告小國,在宋國舉行會見。

    五月甲辰,晉趙武至于宋。丙午,鄭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俎,禮也。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戊申,叔孫豹、齊慶封、陳須無、衛石惡至。甲寅,晉荀盈従趙武至。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于晉。丁卯,宋戌如陳,従子木成言于楚。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謂向戌:“請晉、楚之従交相見也。”庚午,向戌複于趙孟。趙孟曰:“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能于齊,猶楚之不能于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寡君敢不固請于齊?”壬申,左師複言于子木。子木使驲谒諸王,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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