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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个人探索过程中,为了理解我自己定义的身心对抗及其给我的生活造成的破坏,我另辟蹊径,转而开始进行一项平行式的专业性研究,去了解生活逆境、慢性压力和创伤如何影响我们自身,以及我们的决策和表现。在此期间,我为在高压环境下工作的人员开创了一个名为MMFT(读作M-f it)的心理韧性培训项目,我将在后文对此进行详细介绍。我还与神经科学家及压力研究人员合作,在由美国国防部和其他基金会资助的4项研究中,测试MMFT在准备投入战斗的部队中的有效性。在培训和认证他人来讲授MMFT课程之外,我曾向被派往伊拉克和阿富汗作战的数百支部队及许多其他的军事领导人、军人和退伍士兵讲授MMFT。我也曾向成千上万生活在高压环境下的对象传授MMFT的理念和技能,他们中有医疗服务人员、情报人员、消防员、警察与其他执法人员、律师、外交官、社工、学生、教师与学者、在最高安全级别监狱服刑的囚犯、救灾人员、运动员、国会议员、政府高官和企业高管等。

在通向身心完整和谐的旅程中,我应用了许多不同的工具和治疗手段,比如瑜伽、冥想、萨满疗法和心智训练等。自2002年年末开始,我每天都坚持冥想练习。我还完成了不少高强度的长期静修,其间我曾在缅甸的一座寺庙做过居士。最后,在接受了数年临床培训和监督之后,我获得了体感疗愈(Somatic Experiencing)的执业治疗师认证,这可能是最著名的以身体为基础的创伤疗法。

尽管拥有如此丰富的经验,我却常常发现没人能简明扼要地向我解释某些特定技术生效(或无法生效)的原因和原理,或为何我对这些技术的反应常常与他人截然不同。

因此,我创建MMFT的初衷(也是本书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与大家分享我所发现的参考指南。我希望分享一些支撑MMFT的核心科学与知识概念。当然,这里需要明确的是,本书并非MMFT教程,它涵盖了MMFT中没有直接涉及的其他主题,但不可避免的是,它本身无法复制MMFT的所有经验实践。我将运用最新科学发现来解释如何通过训练让自己在面对压力和创伤的前后及过程中变得更具心理韧性。我希望你在读完这本书之后能够更好地理解我们自身的神经生物学特性,并能因此做出更好的决策。在这个过程中,你无须经历不必要的焦虑,也不要怪罪自己的不完美或选择。

我在人生旅程中花费了数年时间才弄明白,要想实现这些转变,我们并无捷径可走。为了重新建立身心连接,改善自己的表现并增强心理韧性,我们需要一份综合训练方案并加以持久练习。就像增肌和改善心血管功能需要持续数月的体育锻炼一样,心理健康训练的好处也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在坚持训练的过程中,我们常会发现一些人转变得相对较快,而其他人则需要更久的时间。然而,仅仅阅读本书是无法实现这些转变的。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全盘照搬本书中的任何内容,只建议你能够在自己的生活中付诸实践并体察这些变化。重新建立身心连接是一个具体的经验过程。这些都是自然的基本法则,而且没有任何捷径。

本书引用了许多来自高压职业人士的案例,比如军人、消防员、警察、医护人员及其他应急人员等。这是因为许多得到同行审议的有关压力、韧性、表现和决策的实证研究都是在这些群体中开展的。同样地,本书在其他方面可能稍许偏重于经历过虐待或创伤人士的临床研究发现。尤其是在你不是高压行业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经历过创伤的情况下,你可能不会觉得自己与上述两类人群有任何特别的联系。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强调:如果你生活在当今世界之中,那么这本书依然适合你。有关我们的身心如何工作,以及我们如何在压力和创伤前后及其过程中做出决定的科学依据适用于我们每一个人。

然而,我的希望不仅是让这本书帮你更好地理解和管理自己的压力。我的第二个目的是,让你对我们个人和集体对待压力与创伤的方式进行更广泛的思考。正如我曾指出的那样,我在2002年经历的身心对抗正是我在条件作用下的结果,因此,它体现了某些深刻的家庭、社会和文化上的信仰、价值观、应对策略与习惯。我希望在本书中揭示这些潜在的机制,是它们加重了我们的压力和创伤,破坏了我们的表现与幸福。这些潜在的机制不仅影响了我们个人应对压力,或选择不应对它时所依赖的策略,而且也影响了我们在家庭和人际关系中的互动方式,我们养育孩子的方式,我们培训、激励和奖励员工的方式,以及我们组织公司和公共机构的方式。它们甚至会影响国家之间的交往。

那么这些策略是否符合预期并能带来相应的结果呢?我们的文化似乎希望两全其美:我们想拥有更好的表现、更强的韧性,甚至更多快乐,但同时我们却不想探究阻碍它们发展的大量盲点。我们很多人恰恰认为自己其实别无选择——在工作压力、健康问题、科技的高速变革或新闻报道的毒害面前,我们总是显得那么无能为力,因此才会有这种两全其美的期望。然而,我们尚有可能改变自己与这些事物的关系,以一种更加强大的姿态将它们联系起来。我们如果最后想让自己感受到能动性,就需要明确自己的意图,不断练习能够帮助我们提高自我意识和加强自我调节的技能,同时要在我们如何优先处理生活的不同问题上做出慎重选择。

我不是临床医师,也不是神经科学家。说到底,我带来的是自己的生活经历,即我在生活中承受的压力和创伤、我的康复过程以及我在为成千上万的其他人进行疗愈时形成的观察和见解。在不同场合教授MMFT期间,我曾与各行各业的人有过合作,他们经历过种种压力与创伤。因此,除了我自己的经历,我也会将他们的一些故事编入本书。为保护他们的隐私,我特意改动了他们的名字和故事的细节。

虽然本书并非回忆录,但它的内容确实来自我自己的压力、创伤和康复经历。这里的重点是那些压力和创伤性事件的影响及我在运用本书技巧之后,最终开始全面康复时发生的深刻变化。本书中的任何内容都是我通过自身努力获得的,也都是我通过自己的身心所体会到的。

1970年,我出生于一个美国军人家庭,是家中的长女。自独立战争以来,斯坦利家族的每一代都有人在美国陆军服役,甚至曾有家庭成员同时出现在美国内战的双方。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朝鲜战争期间,我的祖父两度作为步兵士官在亚洲参与作战,在此期间他还曾在德国加入战后占领军。我的父亲当了30年装甲骑兵军官,曾参加过近两年的越南战争。我是斯坦利家族第一个服军役的女性,接下来参军的还有一个妹妹。作为冷战时期的一名军中小鬼[2],我在上大学之前搬过10次家,曾在海外生活了多年,还上过德国的学校。我成长于一个充满酒精、时而有暴力相伴的家庭。我也是幼年时期性虐待、跟踪、欺凌和强奸的幸存者,这些事件大多发生在我上大学之前,侵犯者是陌生人或我在直系亲属之外认识的人。

参军后,我曾在韩国和德国担任美国陆军海外军事情报员,并两次被派往巴尔干半岛。也许是冷战后接踵而至的部队裁编所致,我从未在军中从事过与我的实际军衔相称的工作。我总要填补更高职位的空缺,这个职位通常比我高出两级,这种经验上的差距相当有挑战性。例如,在晋升为少尉之后,我曾经在少校的位置上工作过几个月。除了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和培训活动带来的慢性压力之外,我在服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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