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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儿童期不良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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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队服役期间及之后的许多年里,我都认为自己是一块创伤磁铁。“创伤磁铁”这个词最早是由曾和我约会的一名男性提出来的,他借此来理解我生命中发生的种种事件。现在回想起来,我知道他十分关心我,但他可能也感到生气、害怕和无助,因为他做什么都没法让我好起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是对的:我这一生经历了多到不成比例的一系列创伤事件。因而问题自然就来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极端经历,而其他许多人却没有?

对我们这些耐受窗一开始就因为不安全型依恋模式或发展性创伤而变得很窄的人来说,当对我们神经生物学上的许多属性听之任之时,我们就会被它们“密谋胁持”并保持这样的状态。经历过童年创伤和不幸的人往往会在日后经历更多创伤事件。虽然我们看起来像是一块“创伤磁铁”,但实际情况远比这复杂得多。一些独特的神经生物学过程可以解释儿童期狭窄的耐受窗如何在时间的推移下越变越窄。



缩小耐受窗的三种途径


请记住,当非稳态应激正常运作时,我们可以调动应激唤醒来有效地应对威胁或挑战,接着释放残余的应激作用,彻底从慢性压力和创伤中恢复过来。然而,我们的身心系统并不能在经历过压力或创伤事件之后彻底恢复过来。相反,它会保持一种激活的状态,增加我们的非稳态负荷,使我们在自己的思考脑和生存脑之间形成一种对立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积累了大量的非稳态负荷,从而缩小了我们的耐受窗并最终表现出失调的症状。

积聚非稳态负荷和缩小耐受窗的途径有三种。本章将探讨第一种途径——儿童期不良经历(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缩写为ACEs)和发展性创伤。第8章将探讨第二种途径,即成年时期的冲击性创伤,而第9章将探讨第三种途径,即日常生活中的慢性压力和关系型创伤。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童年不幸和发展性创伤。然而,即使你认为自己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并在此期间形成了安全型依恋模式和宽敞的耐受窗,你也可以在这一章找到对自己很重要的内容,原因有二。

首先,童年不幸导致的神经生物学方面的适应过程同样会发生在以后的压力或创伤经历之后。除非我们能够全面恢复,否则,我们经历的每一起压力或创伤事件(每一次受伤、感染、职业挫折、精神危机和情感动荡)都会给我们的身心系统带来累积的影响。在经历童年不幸的情况下,这种累积会开始得更早,甚至可能会扭曲我们的神经生物学属性的发展。尽管如此,本章所述的神经生物学方面的有害适应过程也可能发生在我们成年阶段经历的压力和创伤之后。

其次,正如我的“创伤磁铁”故事所表明的,我们的社会对虐待、暴力、肥胖、成瘾和精神疾病的成因和后果持有根深蒂固的预设。实际上,这些想法和预设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我们的文化对创伤的否认,第2章已经讨论过这一点。这些观念常常谴责加害者和受害者,令他们感到羞耻,因为他们缺少道德品质或自控力,这样便助长了对他们的污名化,削弱了我们的共同认知。这些观点推动了社会分裂并影响了我们在一系列问题上的政策,比如教育、医疗卫生、福利、执法、监禁和平权法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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