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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斯托克上校 書
肯尼斯到德威布魯克斯時已近晚餐時間,帶來了當天下午發生在法萊克斯米爾的事件的完整叙述。盧思頓由于剛發生的事而特别熱情;肯尼斯從喬治、卡羅爾和維特科姆本人那裡獲得了更多細節,還加入了自己修飾的說辭。以下就是他的叙述:
雖然維特科姆從早上盧思頓對他的問訊中脫身,但他還是很擔心(“肯定不是他幹的,”肯尼斯說,“他也不知道是誰幹的。”)。所以他在下午四處打探,努力想捕捉到一絲線索(或許是找機會埋下一條),好把抓捕對象轉向其他人。但盧思頓已經安排米爾去看着維特科姆,肯尼斯自己也在注意他的舉動。一家人被許可在房子前的石子路和書房一側窗戶下的小路上透氣,維特科姆曾在這裡出現過一次,但米爾在附近冷冷地看着池塘沉思,還有肯尼斯在車道上,擦擦擋風玻璃或者看看天上有沒有飄下初雪,所以最終維特科姆放棄了,不堪其擾地返回大廳。
米爾從後門和後樓梯繞了回來,來到主樓梯上,在從底部向右延伸的一級台階上站好。在這裡他能透過欄杆俯瞰大廳。維特科姆沒有注意到他在那兒,或許以為警察隻注意戶外的不正常舉動。其實米爾不僅是在大廳監視維特科姆,同時也在守衛樓梯,因為斯坦普利警員正在搜查維特科姆的卧室。
珍妮弗、梅爾布裡小姐、波蒂珊小姐和菲利普都在自己房間忙着做肯尼斯給他們布置的“作業”,其他大部分人都在客廳,這些維特科姆都知道。他拉過一把扶手椅到大廳的壁爐旁,拿起一本《閑談者》。翻了幾頁之後,他把書立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後像是在胸前的口袋裡翻着什麼。米爾看不到《閑談者》後面的情況,書無疑是個遮擋,為了不讓進入大廳的人看到。
米爾認為維特科姆是抽出了一本口袋書或一個錢包,取出了裡面的什麼東西,之後又把錢包放回了口袋。他匆匆環顧了大廳。米爾滿心期待地踮着腳尖,然後冒險往下走了一兩級台階。維特科姆拾起一根撥火棍,撥弄着火堆,火堆剛剛生好,火光還很暗,他直撥到一束火光蹿起。米爾立刻跳下了台階,維特科姆聽到響聲,吓了一跳,抓住他從錢包裡掏出來的東西——原來是一張信紙。他手忙腳亂地摸索着,因為《閑談者》壓在了紙上,但他還是成功把紙揉成一團,和《閑談者》其中一頁的碎片一起扔進了火裡,扔得并不太準。這時,米爾沖到他身邊,抓住了火鉗,拼命扒拉那張紙。一大堆爐火落在爐床上,還有一些撒在了地上。
維特科姆依舊拿着撥火棍,對着米爾揮舞,大塊頭的米爾一邊躲閃一邊呼救。兩人扭打在一起滾到了地上。喬治從客廳沖了進來,後面跟着其他人;帕特裡莎站在門邊尖叫;盧思頓從藏書室沖了出來,斯坦普利也從樓梯上奔下來。肯尼斯在車道上聽到叫喊聲跑了進來,正好看見地上的維特科姆被喬治和盧思頓抓着,掙脫了的米爾朝壁爐很滑稽地滾了過去,在煤塊和灰燼堆中用火鉗刨來刨去。
《閑談者》閃亮的厚書頁沒那麼容易點着,護住了另外那張紙;紙片一角着了火悶燒了一陣,不過一部分還是完好的。經過喬治和其他人的鑒别,這張碎紙片上的筆迹是奧斯蒙德爵士的。盧思頓把它裝在信封裡封好,現在由肯尼斯拿給了我。
跟那張燒焦的紙片一起放在信封裡的還有一張盧思頓寫的紙條,上面寫着:我猜這跟遺囑有關。最後的名字會是維特科姆的嗎?
維特科姆被喬治和盧思頓抓着,在地上冷靜下來。允許他站起來之後,他很順服地進了藏書室,隻是抗議着說:“那個笨蛋像頭瘋了的大象一樣朝我沖過來,還用火鉗襲擊我。”
斯坦普利回去繼續搜查維特科姆的房間,沒過多久就大獲全勝地拿着一隻手套走了下來,手套跟賓漢姆在藏書室撿到的是一對。他在梳妝台的一個抽屜裡找到了這件寶貝,它被推到了抽屜後部,放在幾條手帕底下,但藏得并不仔細。
警員們把兩隻手套拿給維特科姆看過後問他手套是不是他的。他很平靜地承認說手套像是他帶到法萊克斯米爾的那副;其實他指出手套裡标着自己名字的縮寫:“O.W.”。他想知道手套是在哪裡找到的,跟案子又有什麼關系。盧思頓問他能否解釋為什麼有一隻被藏在了藏書室。
“好吧,聽好了,”維特科姆說,“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們别指望我能解決你們所有的小問題,尤其是這一個,為什麼有人瞎搗鼓我的手套。”(維特科姆自己随後又把這番話對肯尼斯說了。)“你們要是還在念叨彩炮的事,就去叫溫福德小姐來。她會告訴你們,我告别奧斯蒙德爵士然後離開大廳之後并沒有回來,因為我在過道裡跟她聊了幾分鐘。”
卡羅爾被叫來了,到的時候維特科姆面朝着盧思頓,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比較平靜。她說他們倆都警惕地看着對方,好像随時準備打起來一樣。
盧思頓正顔厲色地問他有什麼要對卡羅爾說。
維特科姆有些尴尬。“卡羅爾,”他說,“你能告訴盧思頓督察聖誕節那天下午,我穿着聖誕老人的衣服,穿過大廳的門走到後面的過道時做了什麼嗎?”
卡羅爾十分惱火(她本人的供述),憤懑地說:“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好說的!”
維特科姆說:“這是很嚴肅的事情,卡羅爾。盧思頓警督——”他看了一眼盧思頓毫無表情的臉,“想指控我謀殺你祖父;他認為我在走進過道看見你之後就立刻穿過餐廳把他殺了。”
“噢!好吧,是這樣——”卡羅爾轉向了盧思頓,“我知道維特科姆其實沒有回書房,因為就像他說的一樣,我碰到他了,在後面的走道,我在那兒跟他聊了幾分鐘。”
“你說他離開大廳後碰見了他;請在地圖上指出來你是在哪兒碰到他的。”盧思頓要求道。
卡羅爾指了指和大廳後門通着的那個過道;是個很靠近槍械室門口的地方。
“你為什麼會去那兒,溫福德小姐?”盧思頓怔怔地問。
卡羅爾聲稱碰到維特科姆的地方恰好就在珍妮弗的小房間外。
“你遇到維特科姆先生的時候又是怎麼知道他沒有從大廳出來過一次,拿着彩炮回去,之後又出來第二次呢?”(根據事件的描述,在彩炮響了之後,維特科姆沒有第二次從那扇門出來。盧思頓下了一個圈套——我猜是兩個。維特科姆沒有踩入陷阱說“我沒有從那裡出來兩次!”盧思頓無疑希望他這麼說。)
“我确定那是維特科姆先生第一次從那裡出來。”卡羅爾沒有動搖。
“你是怎麼确定的?”
卡羅爾思考了一下要如何回答。“為什麼,自然是因為他從大廳出來的時候彩炮還沒有響。我能确定,因為幾分鐘之後我聽到了第一聲響,非常大聲,我吓得跳起來了。你還記得,對吧?”她尋求着維特科姆的認同。
“是的,”他贊同道,“你知道,我的聽力不是那麼好,沒注意到彩炮的聲音,不過确實注意到溫福德小姐跳起來了。我現在記得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盧思頓故意問,“你在過道裡跟維特科姆說話的時候聽到第一聲彩炮響了?”
卡羅爾說是。
“那你為什麼,”盧思頓質問道,“在我們昨晚問你那個下午做了什麼的時候,你沒有把這一段告訴我們?”
“嗯,我們當時都很難過,當時的确沒有想到。我不知道它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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