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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元年~三十一年) 襄公二十三年(前5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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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

    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三月己巳,杞伯匄卒。夏,邾畀我來奔。葬杞孝公。陳殺其大夫慶虎及慶寅。陳侯之弟黃自楚歸于陳。晉栾盈複入于晉,入于曲沃。秋,齊侯伐衛,遂伐晉。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己卯,仲孫速卒。冬十月乙亥,臧孫纥出奔邾。晉人殺栾盈。齊侯襲莒。

    【傳】

    二十三年春,杞孝公卒,晉悼夫人喪之。平公不徹樂,非禮也。禮,為鄰國阙。

    二十三年春季,杞孝公死去,晉悼夫人為他服喪。晉平公不撤除音樂,這是不合于禮的。按照禮,應該為鄰國的喪事撤除音樂。

    陳侯如楚。公子黃愬二慶于楚,楚人召之。使慶樂往,殺之。慶氏以陳叛。夏,屈建従陳侯圍陳。陳人城,闆隊而殺人。役人相命,各殺其長。遂殺慶虎、慶寅。楚人納公子黃。君子謂:“慶氏不義,不可肆也。故《書》曰:‘惟命不于常。’”

    陳哀公到達楚國,公子黃在楚國對二慶提出控訴,楚國人召見二慶,二慶讓慶樂前往,楚國人殺了慶樂。慶氏帶領陳國背叛楚國。夏季,屈建跟從陳哀公包圍陳國。陳國人築城,夾闆掉下來,慶氏就殺死了築城人。築城的人互相傳令,各自殺死他們的工頭,于是乘機殺死了慶虎、慶寅。楚國人把公子黃送回陳國。君子認為:“慶氏行動不合于道義,就不能放肆。所以《書》說:‘天命不能常在。’”

    晉将嫁女于吳,齊侯使析歸父媵之,以藩載栾盈及其士,納諸曲沃。栾盈夜見胥午而告之。對曰:“不可。天之所廢,誰能興之?子必不免。吾非愛死也,知不集也。”盈曰:“雖然,因子而死,吾無悔矣。我實不天,子無咎焉。”許諾。伏之,而觞曲沃人。樂作。午言曰:“今也得栾孺子,何如?”對曰:“得主而為之死,猶不死也。”皆歎,有泣者。爵行,又言。皆曰:“得主,何貳之有?”盈出,遍拜之。

    晉國将要把女兒嫁給吳國,齊莊公讓析歸父緻送妾媵,用篷車裝着栾盈和他的士,把他安置在曲沃。栾盈夜裡進見胥午并把情況告訴他。胥午回答說:“不能那麼做。上天所廢棄的,誰能夠把他興起?您必然不免于死。我不是愛惜一死,明知事情是不能成功的。”栾盈說:“盡管這樣,依靠您而死去,我不後悔。我确實不為上天保佑,您沒有過錯。”胥午答應了。把栾盈藏起來以後就請曲沃人喝酒,音樂開始演奏,胥午發話說:“現在要是找到栾孺子,怎麼辦?”人們回答說:“找到了主人而為他死,雖死猶生。”大家都歎息,還有哭泣的。舉杯,胥午又說栾盈回來的話。大家都說:“找到了主人,還有什麼二心的!”栾盈走出來,對大家一一拜謝。

    四月,栾盈帥曲沃之甲,因魏獻子,以晝入绛。初,栾盈佐魏莊子于下軍,獻子私焉,故因之。趙氏以原、屏之難怨栾氏,韓、趙方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栾氏,而固與範氏和親。知悼子少,而聽于中行氏。程鄭嬖于公。唯魏氏及七輿大夫與之。

    四月,栾盈率領曲沃的甲兵,靠着魏獻子,在白天進入绛地。當初,栾盈在下軍中輔佐魏莊子,魏獻子和他私下裡很要好,所以依靠他。趙氏由于原、屏的禍難怨恨栾氏,韓氏、趙氏剛剛和睦。中行氏由于攻打秦國的那次戰役怨恨栾氏,本來和範宣子親近。知悼子年紀小,因此聽從中行氏的話。程鄭受到晉平公的寵信。隻有魏氏和七輿大夫幫助栾氏。

    樂王鲋待坐于範宣子。或告曰:“栾氏至矣!”宣子懼。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宮,必無害也。且栾氏多怨,子為政,栾氏自外,子在位,其利多矣。既有利權,又執民柄,将何懼焉?栾氏所得,其唯魏氏乎!而可強取也。夫克亂在權,子無懈矣。”  

    樂王鲋陪侍在範宣子旁邊。有人報告說:“栾氏來了。”宣子恐懼。樂王鲋說:“奉事國君逃到固宮,一定沒有危害。而栾氏怨敵很多,您主持國政,栾氏從外邊來的,您處在掌權的地位,這有利的條件就多了。既然有利有權,又掌握着對百姓的賞罰,還害怕什麼?栾氏所得到的,不就僅僅魏氏嗎!而且魏氏是可以用強力争取過來的。平定叛亂在于有權力,您不要懈怠!”

    公有姻喪,王鲋使宣子墨縗冒绖,二婦人辇以如公,奉公以如固宮。範鞅逆魏舒,則成列既乘,将逆栾氏矣。趨進,曰:“栾氏帥賊以入,鞅之父與二三子在君所矣。使鞅逆吾子。鞅請骖乘。”持帶,遂超乘,右撫劍,左援帶,命驅之出。仆請,鞅曰:“之公。”宣子逆諸階,執其手,賂之以曲沃。

    晉平公有親戚的喪事,樂王鲋讓範宣子穿着黑色的喪服,和兩個女人坐上手拉車去到晉平公那裡,陪侍晉平公去到固宮。範鞅去迎接魏獻子,魏獻子的軍隊已經排成行列、登上戰車,準備去迎接栾氏了。範鞅快步走進,說:“栾氏率領叛亂分子進入國都,鞅的父親和幾位大夫都在國君那裡,派鞅來迎接您,鞅請求在車上作為骖乘。”拉着帶子,就跳上魏獻子的戰車。範鞅右手摸着劍,左手拉着帶子,下令驅車離開行列。駕車的人請問到哪裡去,範鞅說:“到國君那裡。”範宣子在階前迎接魏獻子,拉着他的手,答應把曲沃送給他。

    初,斐豹隸也,著于丹書。栾氏之力臣曰督戎,國人懼之。斐豹謂宣子曰:“苟焚丹書,我殺督戎。”宣子喜,曰:“而殺之,所不請于君焚丹書者,有如日!”乃出豹而閉之,督戎従之。逾隐而待之,督戎逾入,豹自後擊而殺之。

    當初,斐豹是一個奴隸,用紅字記載在竹簡上,栾氏有一個大力士叫督戎,國内的人們都害怕他。斐豹對範宣子說:“如果燒掉這竹簡,我去殺死督戎。”範宣子很高興,說:“你殺了他,如果不請求國君燒掉這竹簡,太陽可作明證!”于是就讓斐豹出宮門,然後關上宮門,督戎跟上他。斐豹翻進矮牆等着督戎,督戎翻進牆來,斐豹從後面猛擊而殺死了他。

    範氏之徒在台後,栾氏乘公門。宣子謂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劍以帥卒,栾氏退。攝車従之,遇栾氏,曰:“樂免之,死将訟女于天。”樂射之,不中;又注,則乘槐本而覆。或以戟鈎之,斷肘而死。栾鲂傷。栾盈奔曲沃,晉人圍之。

    範氏的手下人在公台的後面,栾氏登上宮門。範宣子對範鞅說:“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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